小王拖掛房車

㈠ 《笑貓日記之幸福的鴨子》(全文)

這一天，又見巨人阿空（天氣陰天）
今天一早，馬小跳就帶著我來到唐飛的家。我這才知道，今天要去的地方是張達的外婆家。臨走之前，唐飛的爸爸還給大家講了話。一看他氣宇軒昂的樣子，就知道他是個董事長。雖然面對的是幾個孩子，但他講話的神態、語氣都像在主持董事會會議。
「讓你們去張達的外婆家，不是去玩兒，而是去摘桃子的」唐飛的爸爸停頓一會，發現唐飛的眼睛一直盯著窗外，沒有聽他講，「唐飛，我剛才講的話你聽見了沒有？」
「聽見了」唐飛一時回不過身來「你說摘桃子很好玩」
「剛好說反了」毛超悄悄對唐飛說；「你爸說摘桃子不好玩兒」
唐飛的爸爸皺皺眉頭；「我沒說摘桃子很好玩兒，也沒說摘桃子不好玩兒。我是說，農村是個廣闊的天地，是真正的大自然，對你們城市小孩來說，是最好的課堂，所以你們要好好珍惜這次機會，在勞動中好好鍛煉，特別是唐飛。」
唐飛用力的點頭，馬小跳、張達毛超也學著唐飛的樣子，用力的點頭。於是，唐飛的爸爸也滿意的點點頭。他讓司機開悍馬越野車送幾個孩子到張達的外婆家去。
「馬小跳，杜真子怎麼不來」
唐飛問的，也正是我想知道的。
「他媽不讓他去」
「你打個電話，就說我們都在等她。」
「我不打。」馬小跳問唐飛，：「是你想讓杜真子去，為什麼你不打？」
我知道，唐飛現在最怕的一個人，就是杜真子的媽媽。
司機小王已經第二次催他們上車了。唐飛不得不去打這個電話。
我看見毛超在一旁偷笑，還聽見他對馬小跳說；」唐飛真是一條好漢，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
馬小跳和毛超都笑了，因為看見唐飛灰溜溜的樣子，就知道他媽媽給了他當頭一棒。
「笑什麼笑，還不快走。」唐飛氣呼呼的上了車。他坐在司機小王旁邊副駕駛的座位上，馬小跳、張達毛超並排坐在一起，我坐在馬小跳腿上
悍馬越野車開的像飛一樣。車船外面的高樓從我們眼前一晃而過。出了城，高樓越來越少，綠地越來越多。一路上，馬小跳，張達和毛超都興高采烈，唐飛卻悶悶不樂，我也悶悶不樂。
司機小王不是側過臉來去看唐飛的臉；「唐飛你咋不高興呢？」
毛超搶答一樣的接腔：「因為杜陣子沒來！」
「閉嘴！」唐飛瞪了毛超一眼，又回過身來對司機小王說；「小王，開車是不準說話！」
司機小王不說話了，但毛超的卻停不下；「唐飛，你不要太絕望。車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唐飛回頭問毛超；「路在哪裡，村又在哪裡？」
「沒有路也沒有村。」馬小跳不給唐飛留一絲機會，「我姨媽恨不得杜真子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學習，他是不會把杜真子放出來的，所以唐飛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馬小跳的姨媽就是杜真子的媽媽。馬小跳說的一點兒也沒有錯，但我還是不滿意馬小跳的態度，我總覺得他有點幸災樂禍，因為我知道他心裡不希望杜真子來。
下了高速公路，越野車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前面的路是連綿起伏、曲曲彎彎的山路。山路兩邊是望不到頭的桃樹林，密密層層的桃葉間，藏著成熟的桃子。
唐飛不那麼郁悶了，誘人的桃子讓他暫時忘記了杜真子。
遠處的山坡上，有一座紅頂房子，馬小跳他們好像都認出了那就是張達的外婆家。
難道他們都來過這里？
「張達，我們是不是馬上就能見到阿空？」
阿空，這名字好熟悉！哦，我想起來了、他是一個巨人，我曾經跟著杜真子去過他那像城堡一樣的家。現在，他怎麼會在這里？我記得他有一隻後肢癱瘓的臘腸狗拖拖。如今，拖拖還好嗎？
在山道的拐彎處，停著一隻巨大的、向房子一樣的汽車，馬小跳他們歡叫起來：「阿空的房車！」
他們叫司機小王停車，一個接一個從越野車上跳下來，又叫小王打開後備箱把他們的行李搬到那輛放車上。
「好啦！」唐飛拍拍司機老王的肩膀，「你已經把我們安全的送到目的地來了，你可以回去了。」
「有沒有搞錯？」司機小王上下打量著阿空的房車，「你爸爸叫我把你們送到張達的外婆家，可這是什麼？」
「這是房車。」
「有沒有搞錯，哪有這樣的房車？」
「小王，你真是井底之蛙。」唐飛拉著小王看了看汽車的四個輪子，又看了看方向盤，「有輪子、有方向盤、又像房子那麼大。你說，不像房車，像什麼？」
「是什麼牌子的？」
「阿空牌的！」
唐飛說「阿空牌」時的口氣大得像說一個世界名牌。司機小王拿老闆這個小兒子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好開著車回去了。
阿空的車在這，阿空在哪兒呢？
「他。。。在摘。。。桃子」
「我知道他在摘桃子，可桃園這么大，他究竟在哪棵樹上摘呢？」
「我們一起把阿空喊出來吧！」
「一二三 阿空！！」
孩子們的呼喚聲在桃源上方空中回盪。「嘿！」平地一聲驚雷起，阿空突然從桃樹間冒了出來，他比任何一顆桃樹都高。「阿空」馬小跳他們朝阿空跑去。阿空張開雙臂，一邊兩個，他們四個都吊在了阿空的手臂上。
「起飛嘍！」阿空他原地轉圈，馬小跳他們雙腳懸空，一直轉到馬小跳他們大叫頭昏，阿空才把他們放了下來。
這時，阿空看見了我。他把我抱起來，捧在手心裡：「你也來了？我記得你，你是一隻會笑的貓。。。。。」
我第一次離巨人那麼近。他的眼睛好黑，她的鼻子好長，他的嘴巴好大。。。。我笑了，是那種動人的笑巨人也笑了。令我感動的是，巨人的笑，竟然那麼親切，
第二天；女鴨子麻花兒
張達外婆家的桃樹漫山遍野。桃樹上的桃子都熟透了，要趕緊摘下來買到罐頭廠區。這段時間，天氣多端變化，經常有雷雨陣雨暴風雨，掛在枝頭的桃子隨時有可能掉下來，爛在泥土裡。今天一大早，阿空就帶著馬小跳他們幾個摘桃子去了。可以說，幾個小男孩這次來，真的是雪中送炭。
我沒有跟他們到桃林去，而是留在家裡陪拖拖。這一次見到拖拖，我發現他變了個樣。雖然腰上還綁著馬小跳他爸爸給他做的雙輪車，但是他的性格完全變了，變得活潑開朗、有趣。記得第一次見到它時，他是那麼憂郁，那麼悲觀。
「是麻花兒改變了我。」
我以為麻花兒是一種花兒。
「麻花兒不是花兒，是一隻鴨子的名字。」
我說，這名字怪怪的。
「如果你知道這名字有兩層意思就不覺得他怪了。」拖拖說，「第一層意思是這只鴨子身上的皮毛是麻色的；第二層意思，這鴨子是女的。」
我問拖拖：「她是不是一隻美麗的鴨子？」
拖拖沒說她美麗，卻說她可愛。按我的理解，他還是美麗的。因為可愛，所以美麗。
現在，我迫不及待想見到這只美麗的鴨子。
拖拖抬頭望望天，太陽剛剛升起，他說，這時候，麻花兒正在村裡。
「你不是說他家在荷塘中央的一個小島上嗎？」
「麻花兒有散步的習慣。」拖拖說，「每天早上，她都散布到村裡，然後再回到池塘。」
可以想像得出，這是一隻浪漫、生活有情調的鴨子。
我跟著拖拖，走了很長一段下坡路，來到村子裡。
我使勁吸著鼻子，恨不得把所有香氣吸進肚子里。

「啊，我聽到麻花兒的歌聲了！」

我側耳傾聽。可是，除了拖拖身上綁著的雙輪車兩個輪子在鵝卵石小徑上發出的哐當哐當的聲音之外，哪裡有什麼聲音？

「你聽，仔細地聽——」我又仔細的聽了聽。這次，我聽到有一種像打飽嗝一樣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拖拖說；「這就是麻花兒的歌聲了。」

這聲音讓人實在不敢繞過一戶農家的竹籬笆，我看見遠處有一隻走路搖搖擺擺的鴨子的背影。拖拖說，那就是麻花兒。

離麻花兒越近，我心裡就越失望。那走路的姿勢，那肥胖的體積，怎麼說也和「可愛」不沾邊，而且他的屁股打得快掉到地上去了。

拖拖也許看出了我的心思，他說：「你還不認識麻花兒，所以你還不知道麻花兒的可愛。等你認識她了，你就知道他的可愛了。」

完全是因為不想掃拖拖的興，我才勉強跟在我不明白：「人們為什麼都要送花給麻花兒？」

「村裡所有人都喜歡麻花兒。」拖拖告訴我，「他們相信，如果拋給麻花兒的花環套在她的脖子上，就會給他們帶來好運。」

麻花兒脖子上的花環已經疊到下巴那兒了。麻花兒走上了我和拖拖來時走過的那段下坡路。

回去時，下坡路變成了上坡路，麻花兒走得十分吃力。

我問拖拖：「他現在是要去找你嗎？」

拖拖說：她是找張達的外公。

麻花兒的後面。喜歡，太難聽

昨天我已知道，張達的外公患有老年痴呆症，目前的智商只等於幾歲的小孩子。麻花兒去找張達的外公做什麼？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拖拖說。

麻花兒走完那段上坡路又開始唱歌了。張達的外婆從那座紅頂房子里走出來：「麻花兒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