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藏越野線帶美女
1. 進藏的自駕路上,你捎帶過多少順風客
2014年7月進藏,單人單車自駕途中,我前後捎帶過11個順風客。 那時民風還算淳樸,但這些年怎樣?不得而知!除了疫情問題,進藏路上的各種錯綜復雜,都有不確定的因素存在,多帶一個順風客,自然多一份未知的風險。但,回想曾帶過的順風客,卻也頗感有趣:
《誰非過客?路是主人!》
通韻十二恩/林旭生
重溫一盞酒,足以慰風塵。
步履坎坷路,追尋文旅心。
苦作途中樂,釋去忿沉悶。
誰 非 一過客? 路 才是主人!
第一位順風客是一個諸暨籍的大學生——小蔡,是我在經過茶卡鹽湖時捎帶上的。小蔡學的是 體育 專業,畢業後還沒去找工作,喜歡西部風光,已去過西北各省多地,用他的話說是「窮游體驗」。到拉薩分開後,他曾給我發信息,說我是他搭車旅行中遇到感覺最好的司機。
我有點不理解的是,小蔡這樣年紀輕輕的人,不去工作,把時間耗費在長期旅行上,啃父母的錢去找在路上的感覺,遇見人文景觀了,又不願意去,只對自然風光感興趣,他這旅行是為了體驗什麼?
對於窮游的年輕人來說,「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他們嚮往著「詩和遠方」;
而對於「上有老、下有小」拖家帶口的中年人來說,「沒有苟且,何來遠方?」
第二位順風客是我主動停車搭載的她。在唐古拉山的爬坡路段,一個穿著軍大衣的影子,拉著一輛裝滿補給品的小車,冒著風雪,蹣跚前行。
我下車後看到這個身形的第一印象以為是藏族同胞,當北京方言味從一蓬亂發中飄出來後,我才知道眼前的是一位北京大妞,雖然頭發凌亂、臉色被曬得黝黑,但談吐得體,模樣標致。她未進藏前的平常打扮下,肯定是一位高挑身材的氣質型美女。這位長我兩歲的大妞(過限速站遞交身份證時我無意間掃了眼她的信息,姓田,名字已記不清了),之前已經從西寧開始走了一個多月,今天才走到唐古拉山腳下。
據她所述,起初與她同行的還有一個同道的大學生,是想趁暑假來個徒步拉薩的旅行計劃,但走到橡皮山後,同行的大學生無法堅持下去了,夜裡的寒冷,讓准備不足的他在帳篷里難以煎熬,直接就打了退堂鼓。而北京大妞仍然執著地前行,目的地自然是佛地——拉薩。
我的駐車,無形中打亂了北京大妞的徒步旅行計劃,但她還是在猶豫之後上了我的車,緊接著在電話那頭說了句,「徒步計劃取消了,我覺得找到了需要的東西!」
在浪卡子縣境內,我捎帶了一位去縣城辦事的藏族姑娘,和兩位給寺廟送青稞的大媽。 當時車子快沒油了,我是從羊湖滑行,一路控制給油,擔心半道因缺油熄火。到浪卡子縣城,純粹是為了加油,順道載了這三位藏族女士。
到了加油站後,兩位大媽知道我不再前行後,下了車,我從後備箱內搬出她們准備送給寺廟的兩大袋青稞,目送她們姍姍而去。年輕貌美的姑娘最後下車,還問我加完油後是否繼續前往江孜,當得知我准備返程後,怏怏而去(現在想想,多陪姑娘一程,去趟江孜又何妨?!)。
返程,我未在拉薩停留,夜宿當雄縣境內的一家小旅館。第二天清早,車子還未離開當雄縣時,被一位警察攔住了去路,原來是要搭車去那曲縣。
從那曲到格爾木這800公里夢魘天路,限速70公里,沒有攝像頭,但是以領取手寫的限速條的方式來計算平均時速,間接進行限速。有警察坐在副駕駛,我這車開得自然也快不了。自駕西藏,慢就是快,因為安全。
出那曲縣城,進入了藏北廣袤無垠的高原草場。半路上,我被一輛摩托車截停了下來,原來是一位牧民想讓我捎帶他十幾公里。
那曲北部,基本上就算是介入無人區了,是青藏線上擁有平均海拔最高的路段,荒無人煙的顛簸路面上,我載了一位體味很重的牧民,整個車廂內彌漫著混合氣體,酥油味和說不清的味道參雜著。到了這位牧民的目的地後,他下車後用感激的神態對我說了一嘟嚕聽不懂的藏語,大概是些祝福用語吧!
到安多後,我又被一男一女兩位青年招手攔下。兩位中,一位溫州籍的辭職女孩和一位杭州籍的長發男孩。他倆貌似情侶,又不像情侶,都是辭職旅行。
與前些順風客不同,這個杭州籍的男孩會開手動擋車,因此我坐在副駕駛上眯了一會兒瞌睡。最後還是被其不熟練的駕駛和坎坷的路況給顛醒了。
夏季的青藏線,因為雨水偏多,凍土路基被泡、被沖壞的路段較多。車到不凍泉時,因為路基被解凍的雪水沖壞,造成長距離堵車。待我將車挪行到不凍泉時,已是凌晨,我們三人住宿在僅剩一間住房的穆斯林客棧里,女孩和我們兩個男人一樣,和衣而睡。
長距離駕駛,勞心勞神,一夜無夢,一覺天明。第二天早晨,不凍泉的夜裡照樣水會上凍,用室外的冰水洗漱完畢,三人一車往西大灘駛去。
西大灘,有昆侖山礦泉水廠,還有小路可去遙遠的玉珠峰,附近更有巍巍昆侖和保家衛國的神兵天將駐地。剛下西大灘,我的車就被限行了,為避讓軍車通行,需要等待30分鍾。這個時間里,有個交警建議我們可以趁空閑時間去昆侖山新開光的無極龍鳳宮看看。
我國的萬山之祖昆侖山,並沒有武俠小說里的神秘「昆侖派」,這處高寒、低氧的不毛之地,鳥不生蛋、荒無人煙,武林高手在這里進行大負荷功夫訓練,不得肺氣腫、也得高原反應而暈。直到2014年7月15日我經過無極龍鳳宮這一天,這道家第一神山上才破天荒地有了第一家道觀。我國神話體系裡的萬山之源「巍巍昆侖」,更多的時候只是代表著一種精神寄託上「遙遠的理想國」,而小說里的武俠大宗昆侖派,在你來到昆侖山後會發現,那不過是「如無雷同,實屬不合」的大師神筆。
看完開光儀式,目送完兵哥哥的戰車,我們的車下昆侖山口,趕往了格爾木。在進格爾木城的岔口,我與這對浙江男女分道揚鑣,他們計劃去德令哈,而我要回河南老家。
路漫漫,海拔雖下到4000米下了,但路途長,單人自駕易犯困。在茶卡鹽湖,我沒能找到住宿的賓館,只好繼續前行,睡在車里太冷,沒有棉被,能把我凍死。在凌晨一點多,我的車進入共和縣境內,隱約中看到一處小旅館,進去後老闆說已經沒有房間了,若不嫌棄的話,可以和一位已經入住的騎行者同屋睡。
我這一路進藏途中,睡多人房間、男女同屋而睡、臭被子、爛床板、高原反應等困難都挺過來了,和一個陌生男人同睡一屋並不擔心什麼。
第二天起來後,發現同屋的騎行者仍未起床,估計是他的體力損耗太大,太陽曬著屁股了,這兄弟仍像小豬一樣睡得呼嚕聲響。瞄了一眼屋裡的美利達山地車後,我帶上包裹關上了門。
付完50元的住宿費後,我的車剛發動,就被店老闆叫住了。我以為錢給得少了,沒想到年輕的店主給我送來一位大美女,原來是老闆娘想去黑馬河,讓我順道捎帶一程。
日月山、倒淌河,到了黑馬河就能看到青海湖了。我是個「見色忘義」(見美景忘美女)的人,當見到晴天白雲下美輪美奐的大美青海湖「景色」,我現在連那位搭我車的回族美女老闆娘的模樣都記憶不清了!
還有一位在布達拉宮廣場排隊進場時認識的小美女,我倆一同參觀完布達拉宮後,她稱要搶時間趕火車,知道我自駕來西藏後,讓我看了她的火車票(確認時間很緊)。最後,我駕車幫忙送她先去住處取了行李,之後風馳電掣般送她到了車站。
這個小姑娘比我早些天進藏,名字好像叫張依,是趁離職換新工作的空檔期,從北京出發進藏 旅遊 ,她先去的林芝,在那裡拍照片時因為拍到了牧民的牛,而被人家要求必須給錢(至少每頭牛10元),後來經過討價還價破財消災。給我講這個遭遇時,我深表同情,因為我去拍藏獒、印有羊卓雍錯、青海湖文字的石頭也得給人家交10元拍照費的。畢竟,2014年的西藏,和第一代藏漂們、拉漂們(拉薩漂泊者)生活時的風氣、世俗有一些不同了。這也可能是大冰在他的「旅行三部曲」里曾說到的「再也回不去的西藏拉漂時代」的緣由吧!因為,商業化、市俗化在進階、在演變,同理,以前的搭車者和現在的搭車者有什麼區別?不好回答,那得反映在每位司機拒載時的具體情況上。
總體感覺,2014年時,我所經歷的藏區搭車藏族同胞,大多是短途,雖然牧區的人多少有點兒體味,但大都很有禮貌。去 旅遊 的蹭車者中,純蹭車 旅遊 的,感覺言談舉止比較大條。那位唐古拉山的京姐,每次到車輛加油時,主動給我錢,但我都拒絕了,但吃飯時常常搶先給我付了飯錢。其他三位搭車客,一般都是住宿AA制,有時也會主動替我付飯錢。
車到青海湖後,我拒載了沿途的所有搭車客,因為青海湖及往後的路線不再荒蕪人煙,公共交通工具都有,這和海拔超過4000米的青藏高原無人區是不一樣的境遇。
回鄭州後,在7月底我看到了尼泊爾地震的災情後,發了條信息給那前兩位搭我車的順風客,擔心他們去尼泊爾遇險,後來他們中的一人回信息給我報了平安。之後,這段天路之旅捎帶順風客的經歷,就像我們人生之路上偶遇的路人甲、路人乙一樣,一瞥而過,只是看到這個問答題目時,才想起來自己也曾經有那麼一段兒往事回憶。
結語:誰非過客?路是主人!駐不駐車捎帶順風客?是個沒有應不應該的問題!你想載就載,不想載就不載,沒有對錯, 車如雲煙,人如飛蝗,路依舊在, 一切隨緣!
【原文:林旭生,於2014年12月31日夜】